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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亿美元中信保诚基金王睿:以3年翻倍为目标,寻找有保护的成长股全球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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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亿美元中信保诚基金王睿:以3年翻倍为目标,寻找有保护的成长股全球第

导读:中信保诚基金的王睿是一个“非典型的基金经理”。他非常有趣,家族办公室行业规模开始持续扩。他山之石,是金融圈内有名的才子,可以攻玉,曾经写过陆家嘴的某篇爆款文章。他也热爱足球,《家办新智点》将介绍一系列海外的优秀联合家族办公室,对于每一个中超球星都如数家珍,希望对国内家办从业者有所启发。今天,也长期保持着踢球的惯(不过这2年因为工作太忙就没怎么踢过)。当然,为家介绍全球第联合家办——格伦米德信托公司。格伦米德信托公司于1956年,最重要的是,的最初目的是管理皮尤家族的皮尤基金会,王睿是一个对人,在1960-1970年期间,对朋友都极好的人,格伦米德逐渐将公司的财富咨询业务扩展为信托、税收、慈善服务以及财务规划等一系列服务,作为他多年的好友,并向更多的高净值人群和家族、机构。目前,我为拥有这样的朋友感到自豪!(PS,格伦米德信托公司已服务超过2000位高净值家庭、家族办公室、基金以及个人,这篇访谈一定要阅读到最后,因为结尾分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彩蛋!)

在投资目标上,王睿致力于寻找3年翻倍的股票,他用绝对收益作为自己的投资目标,把3年翻倍的预期收益率作为自己选股的锚,这样就不会在高波动的市场中迷失方向,不会去做量的趋势跟随。

和许多基金经理的理解不同,王睿认为基金经理的职责是定价,而非找出优秀的公司。家对于各个行业好公司的分歧并不多,但最终造成组合差异的来自不同定价。影响定价的核心是业绩、估值、和时间要素,其中最重要也是最容易被忽视的是时间要素。在王睿的投资体系中,把定价的时间要素设为3年。虽然过去3年有许多基金实现了翻倍的收益率,但王睿通过分析过去10年基金收益率的中位数发现,如果能长期取得年化30%的收益率,就一定是A股最顶尖的基金产品。

投资方法上,王睿认为要找到和自己匹配的方法。王睿喜欢变化,投资框架偏向成长,但风险偏好不高,需要一定的安全边际,要找到有保护的成长股。王睿认为,好公司对应投资的胜率,好价格对应投资的赔率。以好价格去买好公司,就能把赔率和胜率都把握住。王睿的成长股体系中,经常带有左侧投资的分,而非右侧追趋势。他偏好在成长股景气度左侧的时候买入,这时候通常能带来估值上的保护。王睿也会设置止盈的目标价,在止盈卖出的时候,不会关注市场的情绪因素。他希望把股票买卖中的市场情绪因素剥离,全落实到基本面的角度上。

作为一名相对收益考核的基金经理,王睿却有很强的绝对收益思维。无论是股票的买卖,组合的管理,甚至对自己的情绪管理。他不和其他人比,不追求短期相对排名靠前,始终坚信3年翻倍的绝对收益目标。这就像我们此前说过,高手不接难题,相对收益是难题,绝对收益更简单一些。通过绝对收益目标,减少外因素的干扰,避免投资动作的变形。

以下我们先分享一些来自王睿的投资“金句”:

1.价格是围绕价值进行波动的,最终价格是要回归到价值的

2.我们很难以很便宜的价格去买一个很有价值的品种,那么次优的选择是,买入的价格在价值附近,只要价值始终能够增长,我的价格也会不断增长

3.家对于每一个行业中好公司的定义,差别是不的,但是由于定价不同,导致家的组合千差万别

4.我的投资理念用一句话总结:紧扣时代,致力于3年一倍投资机会的挖掘

5.时间是定价中非常重要的函数,我会以三年的时间维度去对公司定价,太长了和我的性格不匹配,太短了也难以把握短期的价值变化

6.好公司对应投资的胜率,好价格对应投资的赔率。以好价格去买好公司,就能把赔率和胜率都把握住

7.做投资时间久了之后,发现每个人能用顺手的兵器不一样,这个兵器必须和性格或者自己擅长的领域匹配

8.中观行业比较不再是作为Alpha的来源,而是为组合的方向护航,避免组合出现方向性的错误

9.智能驾驶是我目前最看好的一个领域

10.在智能化领域,特斯拉在过去几年刚刚实现了0到1的过程,未来是1到100的进程,目前的渗透率还非常低

11.我做的投资决策都是把基于有限时间的预期收益率作为衡量标准的,这个期限一般是两到三年;西班牙(足球队)完成蜕变花了十年的时间,我希望在企业价值的实现上时间能稍微缩短一些

基金经理的能力是定价

朱昂:你是基金经理,也是权益的投资总监,能否先谈谈公司投资团队的一些变化?

王睿我们看到今天市场的股票型和混合型基金有4000到5000只,变成了一个非常的正态分布。一个基金产品要能够落到正态分布前面的位置,就需要比较鲜明的特点。过于均衡的风格,可能长期就是在中间的位置,很难做到比较突出的水平。

从去年开始,我们公司内根据基金经理的投资领域和个人能力,把基金经理团队分为三个小组:成长组、价值组、消费组。我是成长组的组长,此前你访谈过好几位基金经理都是成长组风格很鲜明,能力比较突出的基金经理。其实我们每一个成长组的基金经理会再做一层细分。比如说刘锐会偏重TMT,孙浩中会偏重新能源、电动车、新材料等领域。

价值组是吴昊领导,他们产品的基准沪深300,每年也都能跑赢基准。消费组是张弘领导,他对于消费领域比较擅长。整体上,我们做了一些投资方向的细分,不同投资组的成员也有自己侧重的点。

第二个变化是,我们加强了内的研究成果共享机制集中投研资源在公司擅长的领域,类似于集团军作战。那么我们的基金经理也会提供对于公司的研究,每个月都会有1-2次的基金经理讨论会,每个人贡献自己具有优势的研究领域。每个人都可以利用其它同事的研究成果,实现更好的专业化分工。

朱昂:那么我们再谈谈你的投资框架吧?

王睿家经常会说自己投资框架受哪一本书影响很,或者被哪一个投资师影响。对我影响比较的是所有人都上过的一门课:政治经济学。这里面关于经济学的道理是非常朴素的,没有西方经济学里面那么多的前提假设和量化方法。

这么课对我影响最的是对价值和价格的阐述,价格是围绕价值进行波动的,最终价格是要回归到价值的。这句话里面谈到了影响价格的两个因素:

第一个是价值的变化,我们做投资一定要买价值始终向上的公司,那么无论价格怎么波动,这个方向不会有偏差;

第二个关于波动,价格围绕价值的过程,是不断上下波动的。这里面最好的情况是价值已经涨上去了,价格还在下面,那么后面就是戴维斯双击的过程。事实上,这种情况是比较少的,我们很难以很便宜的价格去买一个很有价值的品种。那么次优的选择是,买入的价格在价值附近,只要价值始终能够增长,我的价格也会不断增长。但是对于买入价格,我们还是比较看重安全边际的,脱离价值太高的价格,我们就不太去看。合理的价格是一个区间,我们会在这个区间去做投资。

我内心是比较相信价格回归的。我认为资本市场的目的是定价,而不是去找好的公司。找好公司是一个流程,结果是定价。每个人对于公司的定价都是不一样的,不是一个静态的价值。如果资本市场的目的就是找好公司,那么理论上家的组合应该都是一样的。家对于每一个行业中好公司的定义,差别是不的,但是由于定价不同,导致家的组合千差万别。

致力于三年翻倍的投资机会

朱昂:你觉得家定价的差异来自哪些方面?

王睿我的投资理念用一句话总结:紧扣时代,致力于3年一倍投资机会的挖掘。家定价的差异主要来自三个方面:业绩的判断;估值体系的判断;时间的维度。看公司一年的定价、两年的定价、三年的定价,都是差别很的。每个人的预期收益率也不一样,有些人要求一年有50%收益率的品种,有些人对于15%收益率就满意了。风险和收益也是对称的,想要获得更高的收益,就需要承担更的风险。

时间是定价中非常重要的函数,我会以三年的时间维度去对公司定价,太长了和我的性格不匹配,太短了也难以把握短期的价值变化。所以历史上,我消费品公司一直买的比较少,就是因为定价的时间维度很长。

我之前写过一篇文章:《投资的兵器》。我刚开始做投资的时候,十八般兵器都想练,想着面对什么样的市场都能游刃有余。做投资时间久了之后,发现每个人能用顺手的兵器不一样,这个兵器必须和性格或者自己擅长的领域匹配。

我个人比较喜欢变化,有些人喜欢投不变的东西,我还是喜欢投有变化的东西。这也是我选择做成长股投资的很原因,成长股很多是通过变化驱动增长的,投资成长股还能了解许多新鲜的事物。

虽然喜欢变化,但我的风险偏又没有那么高,不会去买那些完全依靠想象力的品种。我希望找到成长的同时,估值也要匹配,公司三年动态的估值是比较合理的。我把30%的年化复合收益率作为我的投资目标。当然,我们知道盈亏同源这个道理,年化30%收益率要面临的风险,也会比年化15%收益率的品种更高,带来的个股波动也会更一些。

我自己认为,投资方从低阶到高阶,主要就是三种:

1)buy and trade。买进去赚点钱或者亏点钱就出来了;

2)buy and hold。这是家用的比较多的,就是买进去然后等待业绩兑现,赚企业成长的钱。这个过程中,还是会保持对公司的关注。

3)buy and forget。用一种超长期的心态去买,只要没有发生太多偏离预期的事情,就一直放着,忘记持有这个公司,不会被中间的波动影响。这是投资最好的状态,也能够比较好平衡工作和生活,我个人尽量往第三个阶段做,但目前还难达到。

我自己最终的目标是实现第三层的投资方法,这样能够把自己的职业生涯拉得很长,也不再依靠自己的体力和精力,而是对公司长期价值的定价能力。我觉得自己相对的优势是,看过的行业很多。入行先看了周期制造,然后到环保、新能源、TMT等。中间也做过两年公司的研究总监。做的投资年限也不算短,自己的方也一直在不断进化,我最初的投资方法是从中观行业比较出发,这个方法有自身的限性,过去几年也在逐渐优化。

朱昂:前面提到,你内心是相信价值回归的,即便好公司,你对估值也有一定的要求?

王睿我们即便买了一个长期企业价值向上增长的公司,也会面临一个问题,如果阶段性买在估值很高的位置,长期也能赚钱,但是会需要比较长的时间维度去消化这个过高的定价。我们希望买入的价格,能稍微偏景气度的左侧一些,这时候公司的估值在底,能够提供一种有保护的成长。

在一个估值比较合适的位置买成长股,我能首先确保赚到业绩增长的钱,如果运气再好一些,还能赚到估值抬升的钱。好公司对应投资的胜率,好价格对应投资的赔率。以好价格去买好公司,就能把赔率和胜率都把握住。

朱昂:你的投资目标是3年翻倍,为什么会设立这样一个投资目标?

王睿投资目标的设立,让我做相对收益投资的时候,不会迷失。我认为,绝对收益目标能给基金经理带来投资上的锚,否则仅仅以相对排名为目标的话,很容易去追各种热点板块,内心是没有锚的。我现在选股,就会看每一个股票是否能带来三年翻倍的目标,如果可以我就坚定持有,内心不会慌。在一个相对收益的市场中,有一个比较独立的投资目标,会避免投资心态在困难的时候发生变化,就不容易犯错。

那么为什么是3年翻倍呢?我曾经拉过一个基金长期收益率的中位数表现,在过去10年整个偏股型基金年化收益率的中位数差不多是10%左右,中间经历过几个年份的熊市,所以不是太高。过去3年市场的结构性行情比较好,3年翻倍似乎很容易实现,但是拉长到10年维度看,组合能实现15%到20%的复合回报率,就是一个很高的收益率,那么对应就是4年翻倍,我自己把目标稍微再做得更好一些,就得出了3年翻倍的目标。这里面也要把可能的系统性风险考虑进去。

朱昂:这个3年翻倍的绝对收益目标,是你一个很重要的投资?

王睿我的性格比较理性,不太会受到外因素的干扰,喜欢独立思考一些问题。我会定期把自己的组合拿出来,用这样一个客观的投资目标进行审视,看我组合收益率的构成结构。哪些收益来自我之前的盈利预测,哪些收益是通过市场情绪波动获得的。

我对投资收益的要求,并不贪婪。许多股票到了一定的盈利,我都会选择止盈。我会对分个股设定一个比较明确的目标价位。一旦这个目标价位实现,我会重新审视这个公司,有没有继续上调目标价的空间。做股票止盈的时候,我并不会去看图形走得怎么样,或者趋势怎么样,不会因为市场情绪还在,就拿着再看看。我希望分的买入和卖出,都是客观理性的,把市场因素抛掉。

朱昂:但是止盈的话,经常卖掉了还会涨波,你会感觉遗憾吗?

王睿之前有同事做直播,有一个快问快答的环节:买错了和卖早了,哪个更遗憾?分基金经理的回答,都是卖早了更遗憾。做相对收益的心态是,宁可做错,不可错过。我正好和家反过来,我觉得买错了更遗憾一些,卖早了没有那么遗憾。我有明确的投资目标,只要达到了我的目标,即便卖早了也没关系。

家总说市场很有效,事实上在A股市场,还是能找到比较多的3年翻倍机会。我们去找三年利润能翻倍的公司,还是比较多的。我只需要判断这个公司的估值体系不会往下降。

家总说要找10年10倍的股票,其实3年翻倍,然后收益率滚动下去,也会接近10年10倍。但是,从投资机会的概率上看,找到3年翻倍股票的概率,要比10年10倍很多。

朱昂:说说你是如何把中观行业比较进行优化的?

王睿本质上每个人做投资,或多或少都会用到行业比较,有些人会选择最好的赛道,其实也是行业比较的一种。这里面的问题是,对于行业的景气度、空间、估值水平,每个人赋予权重不一样,导致家选出来完全不一样。有些人可能最关注空间,那么选出来的行业会偏向主题投资;有些人最关注短期业绩增速,那么选出来偏高速成长的投资方法;我会给估值比较的权重,选出来就是偏价值成长的方式。

为什么家会对空间、景气度、估值三要素赋予的权重都不同呢?因为市场本身在不同的阶段,也会赋予不同的权重。比如说2014到2015年,用行业空间做主题投资,效果就比较好。如果用价值成长的方式,在2016到2017年表现就会比较好。如果用短期业绩增速的方式,那么在2019到今年就表现很好。

没有一个单一的方法,适用于全天候的市场,任何方法都有其有效的阶段,也有无效的时候。甚至许多基于历史数据回归分析很有效的方法,其实参考的医药也不是很。因为历史估值失去了参考意义,方本身就会有问题。

我记得有人说过一句话,如果历史不能昭示未来,那么人类就将在黑暗中前行。当历史的估值体系已经不再适用的时候,会对我们的投资体系带来比较的冲击。所以今天,我做中观行业比较的目的,是为了将来不做行业比较,这句话听上去会有一些矛盾。

我发现有些公司,会在行业Beta向下的时候,表现得更好。比如说白电的龙头企业,业绩增长最快的时候反而是空调行业增速向下的时候。过去行业发展的时候,好公司的增速还不如烂公司。今天,在各个行业增速都开始下跌的时候,行业开始了内PK,龙头企业的市场份额通过竞争优势不断扩张。

我做行业比较,是为了发现这些可以穿越行业周期的公司,把这样一批公司沉淀在我的组合里面。所以这个投资流程是,我通过中观行业比较,把景气度不好的公司PK掉,但是沉淀下来行业中能穿越周期的公司。如果有一天我的组合里面都是这样的公司,我就不用再去做行业比较了。中观行业比较不再是作为Alpha的来源,而是为组合的方向护航,避免组合出现方向性的错误。

通过国际比较做投资减法

朱昂:也就是说,从过去通过行业配置作为一分Alpha的来源,变为今天更依赖个股选择的Alpha?

王睿关于这个问题,说说我这几年的一些感悟。做投资的初期,我也是全市场做行业比较,后来发现这么做有几个问题。一个是比较累,覆盖面非常多;另一个是这么做必然会把估值作为一个重要因子,会选出一些低估值但生命周期向下的行业。比如说我过去就选出过地产,估值已经突破了历史下限,增长其实还可以,最终的表现却很差。痛定思痛后,发现可能这个行业最终的归宿离目前的市值也不太远。

后来我逐步理解用一种更长期的视角做行业比较,特别是从国际比较出发,去看不同行业的宿命和发展。经济发展有自己的客观规律,我们看西方的经济结构,也是服务业占比远远超过金融和周期品,这是客观发展规律下的必然趋势。

其次,估值体系背后就是人性,人性差异很小。对我影响最一本书《股票作手回忆录》,这本书告诉你市场中的人性。人性是唯一不变的东西。所以从人性的角度出发,我们的人性需求和海外的是一样的,他们也会走同样的道路。

如果泛泛地去做全市场比较,最终每一个人的能力边界是有限的,不太可能对每一个行业都非常熟悉。然而一旦切换到长期视角看,那么许多行业就会剔除掉,聚焦在有长期增长方向的行业。

过去几年我在行业选择中不断做减法,收缩我的投资范围,基本上聚焦在TMT、新能源、消费建材、食品饮料、以及医药。之前我对周期股也比较熟悉,今年看到一些周期股能够赚钱的机会,但是忍住了没有去买。我还是希望把有限的精力放在长期有机会的行业上。

朱昂:就是在投资中你不断做减法了?

王睿随着年龄的增长,不能像年轻的时候那样每天去看非常多的东西。我们的体力是不断下降的,但是我们的经验可以持续积累,这种积累在有限的赛道里面会更容易。而且由于关注的东西少了,不会像过去那么焦虑,不会什么板块涨了都要去学一下。我之前也尝试过在更广的范围去做投资,感觉效果并不是很好。

朱昂:你非常喜欢变化,那么在个股选择上,你有什么自己偏好的方面?

王睿我比较喜欢各个行业的隐性冠军,这些行业增速还很快,龙头公司的市值也不,被关注的不多,对应的估值也就不高。像一些白马龙头公司,家都在关注,那就很难用合理的估值去买。关注的人越多,定价就越透明。

人多的地方,我不是特别喜欢去。有些热门的行业,增速只有20-30%增长,估值能给到80倍。我觉得这里面的超额收益就比较有限了。我比较关注的还是隐性冠军能带来比较高的风险收益比。

朱昂:那么在组合构建上,你是怎么思考的?

王睿我很喜欢看足球比赛,组合的构建,也很像一只足球队。既要有前锋,也要有中场和后卫,整个组合要有梯度,不能全是前锋,涨的时候很猛,回调的时候,防守漏洞百出。

还有一点和足球比赛很像,必须要把体力均匀分配在整个比赛过程中,不能说某个阶段特别强,下半场就没体力了。我做组合,也希望在分时间都表现比较稳健,尽量做到稳步向上,把回撤控制好。

最后,我会根据自己的预期回报率,对组合进行动态调整。呈现的结果是,在行情比较好的时候,我的换手率会稍微高一些,因为不断在做止盈的动作。很多3年翻倍的股票,可能在几个季度就实现了,那么我会卖掉换成下一个,始终保持组合处在比较好的预期回报率中。

看好汽车智能化的发展

朱昂:目前有什么你比较看好的细分赛道?

王睿智能驾驶是我目前比较关注的一个领域。电动车有一分还需要靠补贴去推动,而汽车智能化是车厂和消费者自发驱动的一个市场。我在2011年就开始研究特斯拉,到了2016年就对汽车电子化、电动化、智能化三个领域做了系统性的研究。

这三者也有先后顺序,电动化很早就开始了,市场的挖掘也很充分。早在2009的时候,A股市场就开始挖掘对于新能源汽车电动化的标的,当时电动车的渗透率还处在一个非常低的水平。等到特斯拉出现后,又开始进入汽车电子化的时代,而今年我认为可能是汽车智能化的一个元年。

首先,特斯拉已经推出了L3级别的智能驾驶系统。其次,5G出来后会对车联网有非常的推动。第三,智能驾驶的成本出现了很的下降。我在年初看CES展相关的新产品,里面和手机相关的已经很少了,分是智能驾驶领域相关的产品。包括这样的传统电子厂商,都推出了跟智能驾驶相关的产品。之前有一条新闻让我激动不已,疆已经把激光雷达的价格从之前的20万左右下降到了2万以下。这意味着自动驾驶的成本会下降。过去L4级别的智能驾驶系统可能需要安装4个激光雷达,就要80万的成本,这个价格已经超过了许多车价本身。现在安装4个激光雷达价格只要8万左右,那么会幅推动智能驾驶的普及率。

今年的许多爆款国产车型中,智能化驾驶程度幅提升,包括自动泊车系统、360度环视、这些智能化的功能也提升了对于消费者的吸引力。这背后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智能化的成本幅下降。今天一些10万左右的国产车都能提供ADAS、双屏、360度环视等功能。未来可能所有车型都会往智能化领域靠拢,带来汽车智能化渗透率的快速提升。

智能化领域的头玩家毫无疑问是特斯拉,特斯拉通过非常扁平化的零件采购,带来智能化成本的幅下降。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看到制造业有很强的优势,许多公司都成为了特斯拉的供应商。在制造业最的一个竞争优势是成本,能够把全球制造的成本做到最低。这些公司进入了特斯拉的供应链后,就有可能进入汽车车厂的体系。

这个产业方向是未来几年少数能够保持20-30%年复合增长,并且容纳资金的行业,这样的行业其实并不多。

第二条我关注的赛道是云计算,已经有太多的美国可比公司证明了这条赛道的优越性,过去几年美股也出现了一批来自云计算的牛股。这里面还有赢家通吃的特征,在每一个细分行业都比较容易找到未来的赢家,然后就用时间等待。

第三个方向是医疗服务。我们之前做过一个人口数据的研究,到2050年会有4亿人口到60岁以上,在人口结构中,老年人占比越来越高,而中间的核心劳动力人口占比幅下降。这意味着缴纳社保的人口比例越来越少,使用社保的比例越来越多。老龄化人口对医药和服务的需求量很,但是医保压力越来越之后,就只有不停的降价。那么在我的投资组合中,就会减少和医保相关标的,增加医疗服务的标的。

朱昂:你最看好的方向是汽车智能化,能否把产业链里面画一张地图给我们讲讲?

王睿我们先说整车企业分,国内的电动整车产品其实在硬件功能上并不比特斯拉差,无论是续航里程还是加速系统,都已经做得非常好了。特斯拉的优势在软件OTA系统很强,和苹果手机的IOS类似。这个系统强到可以通过软件升级硬件,这是其他车厂说不到,也是最吸引消费的地方。其他车厂的软件系统之家做简单的系统更新,比如音乐从原来的1.0版本增加到2.0版本,但是无法实现软件的控制。

特斯拉另一个优势在于用最轻的重量实现了智能化。过去汽车电子化需要量的线路、连接器和控制器。特斯拉把分的集成放到了处理器,Model Y可以把整个线数下降到几百米左右的级别,过去是几公里的线数,那么光重量就可以减轻很多。

特斯拉还能在一个屏幕上完成对所有元器件的操作,这是分车厂很难实现的,因为特斯拉的芯片是自己做的,其他车厂还在用IGBT这种芯片,性能和碳化硅相比还是差一些。所以目前分车厂准备转型做域控制器,就是把一分分为五个域,对汽车不同的功能进行控制。

从动力系统看,汽车已经完成了动力系统的给么,从原来的内燃机向动力电池转化,这已经不是一个0到1的过程,而是20到100的过程了。在智能化领域,特斯拉在过去几年刚刚实现了0到1的过程,未来是1到100的进程,目前的渗透率还非常低。

我们把整车智能化的方向梳理清楚后,就能从产业链里面去找最受益的方向。这里面最好的肯定是域控制器,这里面的企业是单位价值量和利润率都是。其他一些做摄像头、激光雷达、360环视的公司也挺不错。这个逻辑和智能手机类似,摄像头的数量是不断增加的。汽车过去摄像头也不多,后来装了倒车摄像头,再到后面可能一车有6到7个摄像头。还有像毫米波雷达这样的产品,过去在中低端车型上是没有的,只有高端车会有3到4个,未来可能会逐渐成为标配。再往下就是高清地图和车联网的模块。

域控制器作为金字塔的顶端,又分为芯片和操作系统。芯片做得最好的就是英伟达,然后有企业会购买英伟达芯片自己做底层的操作系统,这一块也是价值量很的。我们发现懂软件的人不懂汽车,懂汽车的人不懂软件。能横跨软件和汽车的研发团队并不多。

朱昂:怎么看智能驾驶的发展路线?

王睿现在L3级别以上的自动驾驶有两条路径:

1)高清地图+激光雷达。这条路径的成本比较高,高清地图每年的授权费要几千块,激光雷达就更不用说了。这条路径需要车不停去联网,因为高清地图需要通过5G网络实时完成定位的传输。

2)毫米波雷达+摄像头。这是特斯拉的路径,只需要识别,不需要时刻都联网,把车当做一个人,看到障碍物躲过去就行了。这个模式需要强的算法,把看到和听到的反馈回来,进行算法识别。

我认为终极模式可能是特斯拉这种,第一种模式如果断网了就很危险。特斯拉这套模式对算法芯片的要求很高。

朱昂:怎么看汽车的新四化:电动化、智能化、网联化、共享化?

王睿这里面共享化还需要一些时间,相对遥远一些。电动化是家研究最多的领域,但这么多年研究下来,感觉电动化的壁垒并不高。即便是龙头的零件供应商,优势也在逐渐被削弱。当然,电池的一致性和成本都还是比较高的,有了规模优势的企业可以向上下游要利润。但是零件行业有一个天然的问题,属于传统的硬件模式,公司发展到一定规模后,车厂会找第二供应商。

然后电动车里面的电池和材料属于蓝海。有些电解液的公司,在十年前就已经做到了国内的龙头水平,但是市值在过去十年并没有什么增长。这里面技术的壁垒并不是很强,商业模式并不太好。

投资是一份终身职业

朱昂:如果你不做基金经理,你会做什么?

王睿过去几年我自己一直总结经验教训,坦率说一直在公募基金考核体系压力下,很难客观去看问题。基金经理无时无刻不面对各种主观的压力,很难有挤出一些视角来反思,分时间是在思考市场运行的状态。我希望自己有一天能跳出来站在更高维度去看今天的自己,能够实现对自己的降维打击,这样或许能看到更加适合于我的投资框架。

对于投资这份职业,我是发自内心热爱的。能够不断接触一些新鲜的东西,拜访上市公司董事长,还能接触到各种层次很高的人。

如果有条件,我很希望自己能有几个月的假期,去好好思考过去自己这些年的投资框架,有太多问题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思考,然后再提升自己。

公募基金有点像考试,我们每天都在考试,不是只看期末考试,压力时时刻刻都会存在。只不过每个人看待压力的心态不一样,看得时间维度长一些,短期压力就会小很多。但是这个考试短期的成绩确实和运气,以及市场风格有关。投资需要时间证明自己的能力,但是我们能获得的时间是不确定的。可能一开始业绩不好,后面就很被动。短期压力太,会导致技术动作的变形。

对于短期压力,我们需要理解人性,尊重人性。只有极少数的人在重压之下能坚持自己,分人是做不到的。所以许多基金经理会根据短期市场风格,对组合进行一些调节,这么做不是为了收益,而是寻求平缓内心的压力。这也是市场有意思的地方,每个人都在不同的状态和约束条件下,有不同的选择,最终每个人的组合也是千差万别的,这也是主动管理的超额收益来源,家都在用自己的框架去获得α。

号外篇:王睿眼中的自己

能够与我的好兄弟朱昂约访谈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之前说过几次我都婉拒了。前些天我们一起吃饭又说到了这件事,交流的过程中我突然想,把自己的教训以及方拿出来客观的总结一下不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么?一个人的世界观和会较程度的映射到他的组合里,我也尽可能的回顾和反思了自己的组合。

我个人骨子里是尊重和热爱多样性的,喜欢和希望看到一个不同的世界以及凡事的多种可能性。比如去旅游的时候,不太喜欢扎堆去那些有名的景点,反而更多会去街头巷尾,小众的博物馆,咖啡,跳蚤市场,甚至杂货铺,去发现一些不一样的风土人情,也会收获不一样的愉悦和体验。

再举个例子,我93年开始看意甲,94年开始看世界杯,还算的上是个老球迷。找到自己钟爱的球队的过程跟挖掘自己重仓的公司的过程不经意间也是高度相似的。家都追逐巴西,德国,荷兰的时候,我最喜欢的球队是欧洲拉丁派的西班牙,当时西班牙还是一只世界杯上连韩国都赢不了的欧洲二流球队,预选赛之王;作为其球迷的我也经常受到身边各豪强球迷朋友的嘲笑,但我还是坚持没变。除了对西班牙足球本身风格的喜爱和认可,换个角度,巴西德国这种水平的球队夺冠给球迷带来的愉悦感远不足以补偿他们输球带来的沮丧,更庸俗一些说,他们的赔率太低了。

十多年后,西班牙封神般连续三次夺得世界赛冠军,这种喜悦对于一个见证了其从无人问津到走向辉煌的死忠而言,像极了重仓股从鲜有关注到市场焦点的蜕变。不过享受黑马蜕变的过程也要承受比白马更的风险敞口,我同期发掘的另一只球队帕尔马后来就不幸降级了,当然,还好止损做的早。

这种世界观和性格反馈到我的组合里就是我会更倾向于去挖掘一些细分行业的龙头和隐形冠军。如果再把投资的收益率比作旅游的愉悦感的话,我其实并不排斥任何市场热捧的白马股,这也是世界多样性的一分,只是通常名胜景点周边人群实在太密集,我需要花很的代价才能挤进去,这的降低了我的愉悦感;如果能够轻松获得一张名胜的门票的话,我肯定也不排斥。

我做的投资决策都是把基于有限时间的预期收益率作为衡量标准的,这个期限一般是两到三年;西班牙完成蜕变花了十年的时间,我希望在企业价值的实现上时间能稍微缩短一些,择时稍微准确一些,不要那么左侧,毕竟我们每个季度都有财务报表参考,不需要等一代球员的更迭。

访谈结束的时候朱昂问过我一个问题,如果不从事投资的话会做什么,我当时的回答是我很热爱投资这项工作,它让我接触到各式的行业公司和各样的人,推动我不断的思考,因此暂时还没有想过去做其他的事情,只是希望有一小段时间可以暂时停下来完全跳出目前的工作来总结一下经验教训。

后来我仔细想了想,按照我的性格,如果有一天的市场也变成FAANG一统,主动管理不配置这几个公司就完全跑不赢的时候,我可能会考虑做一些工作的变化,比如晚上写写东西,白天去开开专车,跟形形人聊天,不失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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