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行国际司绿色金融研究小组
文章｜《金融》2021年第17期
气候变化是全球性问题，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投资增速仅为3.0％，发展绿色金融必须进行国际合作。自2016年担任二十国集团（G20）国首次提出将绿色金融纳入G20议程以来，而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投资增速更是落至负数区间。从各行业累计投资规模占比来看，2017～2019年，行业以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绿色金融相关的国际平台和合作机制不断涌现，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为主，就如何动员绿色投资、管理气候风险等议题开展了研究和国际协调。2019年以来，占比分别为46％和37％，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金融稳定理事会（FSB）等国际组织和标准制定机构也纷纷采取行动，而电力、燃气及水的生产和供应业仅为17％。对比2019年同期，提出了多项倡议。
绿色金融国际协调的主要机制
中美共同牵头G20可持续金融工作，12个二级子行业中占比最的道路运输业和公共设施管理业增速出现下滑；增速提升较的主要是水上运输业、电力热力生产和供应业、仓储业，促进全球绿色低碳转型。2021年意利国建议重启G20可持续金融研究小组，不过除电力热力生产和供应业占比近12％外，经银行等积极推动，其他行业占比较小，2月的G20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正式同意重启，对整体增速贡献不。从结构上看，由银行和美财政任联合，联合国计划署（UNDP）任秘书处。4月7日，G20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正式通过研究小组工作计划，并同意将研究小组升级为工作组。
G20可持续金融工作组原名为G20绿色金融研究小组，由银行在2016年担任G20国时提出设立，银行和英格兰银行担任联合。2016～2018年，研究小组重点分析绿色金融发展面临的政策和市场障碍，旨在提升金融体系动员社会资金进行绿色投资的能力，连续三年完成综合报告，有关政策建议被纳入G20峰会成果。2019年，研究小组取消。2021年重启后，4月的G20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通过了其工作计划：一是制定一个G20可持续金融路线图，规划可持续金融中长期工作；二是在今年推进三项重点工作，即加强可持续信息披露报送、统筹绿色分类标准等方法和工具、鼓励多边机构支持实现《巴黎协定》目标。银行和美财政作为联合，与G20成员、国际组织和私人门开展了多轮协商，在充分梳理各方意见建议的基础上，初步明确了路线图的重点领域，得到7月G20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的广泛支持。
积极参与央行与监管机构绿色金融网络（NGFS），推动银行和监管机构间的绿色金融合作。NGFS由银行与法国银行、荷兰银行、新加坡金管等8家机构于2017年12月共同发起，旨在强化金融体系风险管理，动员资本进行绿色低碳投资，推动实现《巴黎协定》目标。2020年12月，美联储加入NGFS。截至2021年7月，NGFS共有89家成员和13家观察员，涵盖主要发达和发展中国的银行与金融监管机构，以及IMF、世界银行、OECD等国际机构。
今年年初以来，NGFS下设工作组相关工作进展顺利，具体包括：梳理了NGFS成员在监管框架中纳入气候和环境风险的进展；更新了NGFS气候风险分析情景，计划在私人门和学术界推广；研究如何利用货币政策工具应对气候风险，发布了《如何调整银行操作工具适应气候变化：可选工具综述》等成果报告。此外，由银行牵头的研究工作组正在继续研究生物多样性丧失相关的金融风险。
中欧着手推进绿色分类标准趋同，争取年内出台中欧共同标准。2019年10月，银行行长易纲与欧盟副东布罗夫斯基斯等共同宣布发起可持续金融国际平台（IPSF），旨在深化国际合作，动员私人门资金参与环境可持续投资。IPSF重点聚焦于绿色金融分类标准问题，由银行与欧盟相关方面牵头，分析比较中欧绿色分类标准的差异，形成一套绿色分类共同标准。IPSF成员不断扩，目前包括17家成员和9家观察员。
推动IMF开展多项气候工作。在多边监督方面，IMF已经在《世界经济展望》《全球金融稳定报告》和区域经济展望报告等报告中对气候变化问题进行了分析。在双边监督方面，IMF计划对全球前20温室气体排放国的减排政策进行深度分析，并将其纳入第四条款磋商，同时在每五年一次的金融门稳定评估中讨论气候变化问题。IMF还将与世界银行合作，每年对分进行气候变化政策评估，即系统地参与这些的政策讨论，帮助其建立气候变化灾难后社会和金融体系的复原能力。在能力方面，IMF将加向成员提供应对气候变化方面技术援助的力度。
参与FSB、巴塞尔银行监管（BCBS）等的气候相关金融风险研究和标准制定工作。FSB作为协调金融标准制定的中枢机构，重点关注气候风险对金融稳定的影响，于7月发布《应对气候相关金融风险路线图》等报告，已提交7月的G20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BCBS作为国际银行业监管标准的主要制定机构，于2019年气候风险高级别工作组，梳理了可能引发的金融风险及传导途径、风险的敞口评估及量化方法，近期拟考虑针对银行业气候相关金融风险的定性和定量指标。
绿色金融国际合作的具体倡议
在G20的协调下，上述绿色金融合作平台和国际组织就如何应对气候风险和发展绿色金融提出了多项倡议，体分为以下几类。
G20可持续金融路线图和FSB《应对气候相关金融风险路线图》
G20作为当前国际经济治理的重要平台，其牵头制定可持续金融路线图有利于协调和动员各国际组织的研究力量，并凝聚共识。目前，G20可持续金融工作组正在起草初稿，拟征求G20成员、相关国际组织、金融机构的诉求和建议后完善定稿，提交10月的G20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审议。初步来看，各方较关注统筹绿色分类标准等方法和工具、加强气候等可持续相关信息的披露和报送、评估和管理气候相关的金融风险等议题。
2021年7月，FSB向G20提交了《应对气候相关金融风险路线图》，旨在利用其成员覆盖范围广、在金融稳定领域有专长的优势，制订中短期（2021～2023年）应对气候相关金融风险的行动计划，并明确长期工作方向和目标。FSB的路线图主要包括信息披露、数据缺口、脆弱性分析和监管要求四个重点领域。其路线图获得了G20支持，可作为G20路线图的重要组成分。FSB将每年定期向G20汇报其路线图的执行情况，并协助G20推进气候风险的监管实践和标准制定。
推动绿色分类标准的国际趋同
绿色分类标准界定了绿色经济活动的边界，是绿色金融的核心和基础。目前在市场上有两类标准：类是市场主导的国际组织制定的绿色债券标准，如国际资本市场协会发布的《绿色债券原则》、气候债券倡议组织发布的《气候债券分类方案》等；另类是主导的标准，主要是和欧盟的标准。推动绿色分类标准趋同，将避免绿色金融市场碎片化发展，极地促进绿色金融市场互联互通。
当前，绿色分类标准的国际趋同工作主要在两个渠道进行。前期主要通过IPSF对中欧绿色分类标准进行比较，推动中欧绿色金融市场协同发展。目前，相关工作进展顺利。同时，G20也在绿色分类标准领域研究加强区域、国际协调，例如，在新制定分类标准时采用统一语言，提高可比性和兼容性。
确保企业气候信息披露框架的一致性和可比性
气候信息披露是指企业通过一定的方式将气候变化对其的影响、自身采取的应对措施等信息披露出来。气候信息披露能够帮助投资者更准确地评估企业价值，为银行及金融监管门分析和化解气候相关的金融风险提供基础，因此具有重要意义。FSB气候相关财务信息披露工作组（TCFD）于2017年发布的《TCFD建议》是目前全球范围最具影响力的气候信息披露框架。同时，其他市场化的披露不断涌现，可能带来标准分割，增加企业披露成本。
目前，国际社会广泛支持国际财务报告准则（IFRS）基金会牵头制定国际通用的可持续信息披露的具体标准，提高可执行性和规范性。IFRS标准将以TCFD框架为基础，遵循单一重要性原则，制定国际统一的可持续相关财务信息披露标准，供不同地区和市场主体自愿采用。
弥补气候风险相关数据缺口
可靠和可比的气候相关数据对于金融机构评估风险与促进低碳转型至关重要。NGFS最先对气候相关的数据缺口进行了系统性梳理，并侧重于分析金融业低碳转型过程中的数据缺口，相关工作由IMF牵头。FSB紧随其后，从金融稳定角度分析评估气候风险时面临的数据缺口。下一步，各方将重点工作放在弥补数据缺口上，IMF将发挥主要作用。IMF已推出气候变化指标模板，未来将牵头新的G20数据缺口倡议，对G20成员等各方提出数据报送要求，从而满足宏观经济金融研究中对气候数据的要求。
利用压力测试评估分析气候相关金融风险
气候风险可通过微观和宏观传导途径引发金融风险。在微观层面，气候风险可通过影响金融机构交易对手财务状况或其持有的金融资产估值，给其带来信用、市场、经营和流动性风险。在宏观层面，气候变化对金融体系将产生整体性影响，可能导致更多资产的风险溢价上升，并可能通过冲击一国主权信用评级而引发系统性金融风险。现行的金融风险管理框架无法较好地评估气候风险，需要借助压力测试。
NGFS在气候风险压力测试上取得了重要成果，于2020年6月推出了第一版情景分析框架，包括有序、无序和温室三个核心情景。目前，在全球已经或计划开展气候风险压力测试的银行中，绝分使用这一情景分析框架。2021年6月，NGFS发布了新的情景框架，根据各国最新承诺予以更新，共包括类、六项细分情景，较原框架适用性更强。当前，全球已有21家银行承诺开展气候风险相关压力测试，其中四分之三在评估中使用了NGFS情景分析框架。
FSB、BCBS等标准制定机构在NGFS的工作基础上，对气候风险如何转化为信用风险、市场风险、流动性风险和操作风险等进行了分析，积极研究如何在现有金融风险分析框架中纳入气候风险。
完善针对气候风险的监管要求和工具
针对气候风险对金融体系的潜在冲击，有必要制定有效和一致的监管规则与工具，标准制定机构和各国当已开始探讨如何将气候风险纳入现有监管框架。
FSB将发挥协调作用，提高不同金融门监管的一致性，并将于2024年研究是否引入宏观审慎政策工具来应对气候风险。BCBS将识别未充分纳入现有巴塞尔银行监管框架的气候相关金融风险，弥补监管空白。NGFS将进一步研究绿色资产和其他资产的风险差异，总结金融监管纳入气候风险的进展和最佳实践。■
（责任编辑 张黎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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